一個人能噴出多少鮮血?一個人在臨死前又有什麼反應?是恐懼?安詳?還是...哭笑不得呢?古樂琴記得很清楚,在她親手傷害她後,她用盡力氣拿著刀想刺向她...古樂琴一時反應不過來,就在這時他推開了古樂琴,挨了她一刀,直中了心臟。

    「...不要!」古樂琴哭喊著,她抱住鮮血不止的他。他緩緩伸出手笑說:「哪怕是要我為妳死...我也願意。」說完,便沉默了。

  古樂琴為自己的冷靜感到害怕,她輕輕放下他的屍身,往她走去。眼前的女人,即便是身受重傷也要毀了她所珍惜的人嗎?「我們曾經是要好的死黨!要不是妳...對他做了那種事情,他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嗎!他被趕出家裡,他最想考的大學也落榜,只能去找工作養活自己。而妳呢?卻偏偏不放過他!硬要去他工作的地方說他負心、叫妳墮胎、還汙衊他!妳甚至為了幫自己的男人躲債,他不要..妳硬是叫人要他在保證書上簽名!他拒絕妳卻叫人把他的腳砍了!...腳被砍...只能淪落去當一個乞丐!...陳妃琪,妳到底是什麼居心!妳究竟有沒有把我們當成是妳的朋友?!」

  「從來沒有..嘻嘻...古樂琴,殺了我啊!為他們報仇!嘻嘻...哈哈」陳妃琪倒在地上不動大笑,愛的男人被一個女人毀在手裡,珍惜的男人被一個女人殺了,古樂琴咬牙,全身發抖著,無法忍受...她的所作所為!

  古樂琴拿起刀子,一手壓著陳妃琪的喉嚨,然後跨坐在她身上,冷冷地說著:「妳想死...我就成全妳!但是...我不會讓妳死得太快!」

  「呀!」古樂琴從床上驚醒了過來,原來是作夢...她拿起了杯水讓自己喘口氣。她想起自己考上了陽明醫學院,宋禹諺也跟她考上了同所學校,得知潭斐拓的情況後,潭斐拓也毅然決定考北部大學,離開南部,離開陳妃琪,卻沒想會落榜,更沒想到陳妃琪變臉變得這麼快。

  在大二那年,古樂琴和宋禹諺回到了南部想去探望潭斐拓,卻在路上看到了他,他成了一個乞丐,看到他們想逃,但無奈沒了雙腿,他像個小孩一樣趴在宋禹諺的懷裡放聲大哭,宋禹諺將他帶回家並把他安置,卻沒想他會說:「把我送去療養院吧...我不想再待這了...真的不想了。都是那女人害的...都是陳妃琪害的!我在家也只是一個麻煩...父母也只是疼愛我的哥哥!」兩個人將潭斐拓送去了療養院,或許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歸屬,至少他再也不用挨餓、生病時也有人照顧。

  可卻沒想到,一年了潭斐拓依舊走不出那段陰霾,他自殺了,而他的喪禮只有鄰近的病人、醫護人員以及古樂琴、宋禹諺出席。

  「為什麼斐拓要遭受到這樣的對待...」古樂琴趴在宋禹諺的胸懷裡啕嚎大哭,宋禹諺的雙眼直盯著潭斐拓的遺照,那是在高中畢業典禮那天拍的,潭斐拓最後一次露出笑容的照片。

  「陳妃琪...就算妳已經死了。我成了瘋子..來生我也絕不放過妳!」古樂琴在病房裡放聲大笑著,外頭此時正雷雨交加,猶如鬼神在哭泣。

  辦完潭斐拓的喪事後,兩個人去了療養院將他生前的東西收拾,他們意外的發現,潭斐拓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寫在日記上。

  『是陳妃琪幹的...!我被迫簽上保證書,替她的男人還債,可我還不出。傻得去向父母求救,卻沒想到被罵了一頓,還說是潭家的恥辱...當我看到桌上的照片我就知道了,是陳妃琪幹的。她...將那些照片給了我的父母,他們面子掛不住,跟我切斷了親情...潭家是不准允一個出差錯。我被趕出家,沒錢,沒學歷,我去找了個苦工,吃吃麵包、泡麵、住在工頭給我的安身之所,我原以為就這樣結束了...可她卻跑來了。她大哭大鬧地指著我,說我負心,有了孩子後便把她拋棄,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。還汙衊我偷了工頭的錢,但這不可能的!但...我卻沒想到,工頭去查我的錢包,在裏頭發現了五十萬...我當下傻眼了。這五十萬哪來的?後來我看到了陳妃琪的笑容,我忽然明白了...工地裡有她安排的眼線。她想毀掉我!我被開除了...而在同一晚,我也被奪去了雙腳,陳妃琪站在一個男人身旁,兩人非常親暱...她大笑著看我被奪去了雙腳。禹諺、樂琴...求求你們...替我報仇..替我殺了那女人!我真的受不了了...』

  「陳妃琪...我絕對饒不了妳!」古樂琴將日記本闔上,宋禹諺輕輕嘆了口氣。

  一個人,能狠心到什麼程度?是本身變成惡魔?還是將對方給毀掉?古樂琴躺在床上,也許兩者都是。她默默地啜泣著,一直以來愛的男人死了,被曾經是要好的朋友給害死了。

  古樂琴能想像得到,如果當陳妃琪得知潭斐拓死後,她會有多麼痛快!於是,古樂琴決定隱瞞真相,她不想潭斐拓在死後還受到更多的恥辱。

  「禹諺,我知道殺人是不對的,但是我真的想殺了陳妃琪...」隔日一早,古樂琴把宋禹諺邀來自己在外租的房子。

  「我知道妳始終放不下。樂琴,我會陪著妳一起下地獄...我也不可能原諒陳妃琪殺了自己的兄弟。」兩個人相擁著,在這一天他們彼此緊緊依偎再一起,即使只有曖昧的關係,肉體上的歡快,宋禹諺也知道古樂琴終究不可能愛上他,但只要她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就夠了,至少這樣能保護她。

  或許古樂琴對宋禹諺是殘忍的,但至少她把他當成值得交心的人。

  「妳想怎麼做?」

  「我要讓陳妃琪,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唯有慢慢虐死她,才能消了我們的恨,和斐拓的冤望。」

  病房的寧靜,能讓古樂琴的心平復一陣子,沒有發瘋的時候她只是靜靜地坐在窗櫺旁,看著窗外其他病人,眼神很是空洞。或許,她早就成了一個瘋子,成了愛情的俘虜,為愛成瘋...也挺好的不是?她咯咯笑著。

  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骨女談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